第 78 章 迷失 19_雾里吻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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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迷失 19

  他的这一声带着点儿意见的调侃,好似是在试图中和掉那股醇厚微深的氛围。

  可是,她已经为他眸中的暗色所惊动,似有所觉。

  还未细究,他朝她伸出手。

  掌心向上,无声邀请。

  只是他如君子般翩然而立,动作熟练自然,倒是给她一种要邀请她跳一支舞一样的绅士感。

  即便她知道肯定不是。

  贺明漓还是走过去,将手放进他手心。

  他的手腕一使力,她便被他带进怀里,就在心脏的那个位置。

  傅清聿将人压进怀中,低声“让我闻闻沐浴露的味道。”

  他的气息拂过之处,有起小小的颤栗,像是对危险之物在靠近而天然升起的防备。

  沐浴露就在里面,他进去洗澡的时候就能看见,也随手便能拿起,想怎么闻都行。

  可是他没有。

  他只闻着经由她这一媒介传递的味道。

  气氛生得叫人耳热。

  像是进入了冬天,站在烧得正旺的壁炉边相拥,听着滋滋燃烧的柴火的声音,感受着由里传递出来的温度,热得贴身毛衣的内侧起了一层细汗。

  就是那种有些闷、又黏腻的感觉。

  闻一下、至多二下也就罢了,可他还没有停。琉璃眸轻动着。

  傅清聿将她拊于怀中,闭了闭眼,呼吸微重。波澜在起,从刚才就起,一时难以平息,只能聊以安慰。

  但他并未多言。

  在她察觉什么之前,先行松开人。

  她眨了下眼,下意识问他“闻到了吗是不是很好闻。”

  话一出口,贺明漓就觉出了纰漏。不对。她本意是想问他觉得这个沐浴露的味道,怎么一出口,却成了像在问他、她是不是很好闻

  他轻一提唇,淡淡道“是很好闻。”

  甚至都没有给她来得及撤回的机会。

  贺明漓摸了下鼻子。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沐浴露。

  傅清聿先检查了下她手臂,确认没问题后,握着一只膝,在她面前蹲下,检查她腿上的擦伤处。

  贺明漓没想到他这么细致,还要做检查下意识的要抬手拦一道,但是来不及。

  发现其中有两个地方沾上水,男人的声音顿时沉沉“贺明漓”

  贺明漓硬着头皮,眼一闭心一横,还想磨过去,“叫babe。”

  他气笑了下,站起来毫不留情地抬手掐住她脸,“怎么好意思嗯”

  也不看看自己做了什么,还想要他喊babe。

  贺明漓轻吸一口气,试图阻止地去拍他手,“轻一点,要坏掉了。”

  他听在耳里,不置可否,只道“昨晚你也是这么说的”

  贺明漓眸光一闪,难以入耳地咬着唇,贝齿磨着。

  傅清聿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沉“不过,昨晚那么用力都没坏,这

  点劲又怎么会坏。”

  贺明漓蹙眉,再听不下去。

  dashdash这根本没有办法愉快地聊天。

  她像是可怜的被他逼至墙角的小兔。

  dashdash快住嘴吧4,说点人话。

  她的控诉被驳回。傅清聿薄唇紧抿着,同她继续算账“说好的不准碰水,你还艰苦奋斗半路车都给我翻没了。”

  贺明漓理亏,不敢辩解,只能生生接下批评与嘲讽。

  她也是洗完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沾到了,当时就暗道糟糕,只能赶紧用纸巾吸干水痕,却没想到他这样敏锐且关注,转头就被他给剿了。

  她偷偷觑他,他紧绷着脸,面无表情,看上去很不好说话。

  傅清聿正式通知她她已经失去了自己艰苦奋斗的资格。

  贺明漓心里叫着苦,偏偏没了理,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理直气壮。也就是说,明天开始,她都得接受由他帮忙他会在旁边看着。

  唔

  她为难纠结着,极不情愿,只是不敢反驳。

  虽然明明是她的伤口问题,但是她现在在他面前仿佛成了侵害了他权益的罪臣。

  “过来。”

  他让她坐下,去取了药过来,亲自给她上。

  擦伤有点多,比起骨折来说都不算大伤口,但要是不精细点,不仅受疼,还要留疤。

  “到时候也不知道谁要哭鼻子。”

  她怕疼,又爱漂亮,正好全踩中。

  他垂着眼,给伤口上着药。

  想起有一年她摔倒,膝盖上受了伤,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到了,看着她眼泪汪汪。消毒时他走过去,在她埋在自己怀里不去看伤口时,僵了僵,还是抬手摸了摸她后脑勺,温和下来安抚着。

  小姑娘太娇气,那个伤口给她疼哭了几次,哭得人心慌意乱。

  其他人也来看她,他们的待遇与他相同。

  那时候,他们在她面前都是一样的,都是好朋友。距离感暗中都标注着,好像谁都没有例外,谁都和她一样好。他与她怎么样,别的人也都可以。

  神思回笼,他给下一处伤口上药。

  无论如何,现在她是他的了。

  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们之间与其他人再不相同,只有他们才是夫妻。

  他眼眸微深,见她动了下,手一顿,再放轻点动作。

  见他各种顺着她,好像被她磨平了脾气一样的,贺明漓也有点不好意思。她不知在想什么,担忧也似的问了声“傅清聿,你会不会觉得我事很多呀”

  她不太放心地动了动指尖。

  因为她事情确实很多,养起来很麻烦。

  如果用花来作比,那她就是最难养活的那一种。要求很多地列着,养起来得费心又费神,仔仔细细地给养着,偏偏一个不高兴还会死给主人看。

  他的指尖微顿,眼眸都未抬,便接下道“你本来就娇气啊。”

  他很轻声,如在同她阐述一个事实。

  自然到什么模样呢

  自然到这仿佛是一个众所周知且被广为接受的定论,没有任何不妥,也没有任何问题,只需要接受与面对即可。

  贺明漓微怔。

  这简直是惯得没边儿了。

  可是也给她抚慰好了,她安心了,能继续心安理得地娇气,一言不合就将叶子翘给他看。

  她弯着唇,在他上完药丢掉棉签后,一下子往他怀里一扑。男人毫不设防,往后跌了半步,下意识将人搂住。

  “傅清聿,你怎么这么好呀。”他简直是她的天选养花人。

  她闭上眼。很喜欢,但是不知如何抒发与表达。就像灵魂找不到出口,莽莽四处乱撞。

  他那双深黑的眼眸,定定落在她身上,按着她后脑吻下来。

  压制着的深欲被解开,释出。

  贺明漓推了推他,抿着唇,绯红着脸,“傅清聿,你做个人吧。”

  看看她都成什么样了,他怎么还在想

  他轻提唇,懒得与她计较,算是看透她。明明自己要扑过来,招惹着,却还不让动。

  总是自顾自撩着勾着,后果全都不管。玩得一手好抽身。

  他拉过她,狠狠咬了一口,才松开人离开。

  他也去洗漱。

  贺明漓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手,捂住一下子疼起来的唇,吃痛。

  她怒瞪着他的背影。

  他是属狗的吗

  伤口被他重新处理好,她心安理得地躺回床上休息。

  温缇他们正在攒局,她问贺明漓他们最近在忙什么,怎么又不见人啦。

  这一对,一消失都是一块儿的,自己在过自己的小日子呢,非常值得唾弃。

  贺明漓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石膏,思索了下在做某种人类行为艺术。

  温缇呆了呆。

  她在思考,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行为艺术,行为,艺术。

  她为难地敲着字对不起,我不知道,打扰你们了,等你们做完人类行为艺术我再来找你。

  简直礼貌得不行,要是站在面前恐怕就差鞠一个躬。

  贺明漓懵了两秒,心飞速地怦着。

  她都想到哪儿去了

  连忙解释不是,我就是摔了下,去打了个石膏刚回来

  温缇

  贺明漓

  那一刻,温缇很想重掐贺明漓的脸。

  她们心照不宣地跳过刚才的事情,温缇把要在久思楼攒局的事儿说了下,喊他们去。

  等傅清聿出来的时候,贺明漓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

  手里还拿着手机,玩着玩着便睡了过去,可见是累得不轻。

  他看了两秒,方才抬步过去,安顿好她,揿灭卧室里最亮的一盏灯,只留下床头小灯。

  他没有一起上床,而是先去外面给夏特助打了个电话,交代着事情。

  过了半个多小时,方才重新回到卧室。

  她已经睡得深了,傅清聿抬手将她揽过来时,她就跟进入自己熟悉的领地一样,熟稔且习惯地被他抱着,没有一点不适应和排斥。

  他唇角轻勾,低眸凝了她一会儿,视线又逐渐转移到她明显很不舒服的那只受伤的手上。

  今天怎么会突然蹲下,亲吻上去

  鬼使神差般的。

  是心疼到了么。

  黑夜里,厚重的云层遮挡了月光。

  在她熟睡之中,他不知在想着什么,黑眸看了片刻,悄然俯首于那个石膏之上,一下一下、一下一下,不多不少地亲了十下。

  长睫掩着黑眸的深邃,一切归于无声。

  翌日一早。

  贺明漓在看手机时就发觉了有事发生。

  苏浣半小时前就戳了她,询问她情况,还有不少其他人都来问她摔得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她眉心轻蹙,靠在床头,单手拿着手机,登上几个软件大概浏览了下,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昨天在餐厅里她和孟芷推搡时,旁边有人拍下了视频,而那个视频被传出,不少人都关注到了,甚至还有不少媒体在传播。

  很恶劣的事件,轻而易举的便掀起了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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